“你可真是自私呢,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下去?你对的起你的儿子季泽吗?”
虽然旺平并不喜欢季泽这种性格的家伙,但心中却还是产生了些许怜悯,为这个畸形的家庭感到惋惜。
“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明白他一直都在恨我,我也想要补偿他,可是我根本没有补偿他的能力。”
丁华春无力的辩解着,声音微弱的仿佛虫鸣,但旁人还是可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愧疚的情绪,看样子并非谎言。
也许是因为谈到那被自己抛弃的儿子的原因,丁华春这个自私的女人双眼变得有些空洞,仿佛是在回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耳边也隐约听到了季泽用稚嫩呼喊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到了幻觉之中。
“所以你索性选择当一只鸵鸟,认为将头埋入沙子之中,便与自己无关?嘴上说着对不起孩子,可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罢了。”
旺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丁华春那自私的本性,对于这种人渣完全没有丝毫的怜悯,但他也明白对嫌疑人的家属产生情感是工作上的禁忌,是新手才会经常犯的低级错误。
可即便是低级错误,发生的概率也并非为零,尤其是人类的情感更是让人难以琢磨,就算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完全看透人心,更不用说旺平还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中难免会对丁华春产生一些偏见。
“听说你的儿子也来找过你?还差点杀死你?不得不说你的家人对你的态度都很糟糕呢。”
面对旺平的冷嘲热讽,丁华春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让她回想起了过去一家三口那平静的生活,也只有失去后,她才明白曾经那份平谈如水的生活是何等的宝贵。
沉默不语的丁华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耳边仿佛听到了年幼的季泽呼喊着自己,彻底无视了等待她回答的旺平。
“小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是我不配当他的母亲,一切都是我的错。”
丁华春无力的呢喃着,就连精神状态都变得不太稳定起来,似乎是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从凌乱的房间中找到了一盒药物,没有喝水便直接吞入腹中。
“抱歉,是我失言了,交谈就到此为止吧。”
见已经无法再从丁华春口中得到有用信息,旺平便失去了再继续问下去的动力,转身便准备离开这间出租屋。
就在旺平伸手开门之时,丁华春突然冷不丁的问道:“小季……他过的还好吗?”
旺平闻言深深地看了丁华春一眼,随后沉思片刻说道:“虽然失去了双亲的照顾,但他却依旧坚强的活着,并且活的比绝大部分人要幸福的多。”
在得到如此答复之后,丁华春虽然极力的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干瘦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喜悦,就像是在向某人证明自己还保留着最后的良知,但这一切是否有意义就不得而知了。
离开丁华春那凌乱的出租屋,旺平拿出了手机正准备将自己调查的信息通过通讯软件发送给李瑞夜,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一个大约六十的老爷子从楼梯上走下,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旺平事先看过老人的照片,立刻便认出了老人的身份,正是这栋居民楼的房东余强。
“你是丁华春的朋友?”
余强老人显然是看到了旺平从丁华春租住的出租屋中走出,有些诧异于旺平的身份。
这位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腰背却依旧笔直,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散发着宝石的光辉,给人的感觉完全更像是一个年轻人,充满了生命的朝气。
“我是她丈夫季总军的朋友,这次是来跟她谈论她儿子季泽的一些事情,虽然不称职,但她毕竟也算是一位母亲。”
旺平并没有说出自己警察的身份,而是将自己描述成一位负责季泽生活的亲戚,以确保不会损害到丁华春那如同下水道般的名声。
“季总军?对了,她的前夫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来着,但这件事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解决了吗?”
“的确如此,只不过季总军已经在一年之前因为意外失去了生命,如今她的儿子已经成为了孤儿,所以我认为有必要与丁华春交流一下抚养费的问题。”
随意的扯了一个谎言之后,旺平转而向房东余强询问起了一些与丁华春有关的话题,想要让这位老爷子忽略掉,他身份上的谎言。
“老爷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一定很了解丁华春的为人吧。”
“聊聊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跟我来吧,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清楚的事情。”
余强指了指通往楼下的阶梯,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已经料到了旺平会向自己询问丁春华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私,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螺旋向下的阶梯向着一楼的房间走去,最后在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没有门牌号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余强居住的房间与其他租客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看样子老爷子的生活过的十分的节俭,完全不像是一个在市中心有一栋楼的富豪。
“找个地方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伸手指了指客桌旁的木椅,余强转身进入了厨房,用早已经烧开的开水冲泡起了贵重的茶叶,不一会儿便将茶具端上了客桌。
香气浓厚的茶水让人心情舒缓,就连旺平也忍不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这一失礼的举动却并没有惹恼余强老人,遍布皱纹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样子心情很是愉悦。
“怎么样?这可是我珍藏多年上好的茶叶,一般的客人我可不会拿出来的。”
看样子,余强已经识破了旺平的身份,只不过却并没有点破,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啜饮了起来。
“老爷子,可以交谈一下你对丁华春这个人的看法吗?我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但像丁华春这般内心复杂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的确,丁华春是一个时而自私,时而宽容的人,让人难以琢磨,但我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她对她的家人怀有愧疚之情,她在后悔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可她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去看过她那生活困苦的儿子,始终在欺骗自己,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旺平对于老爷子所说的愧疚感到不屑一顾,但却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整张脸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并不想因此惹恼到这位老爷子。
“说起她的儿子,前段时间有一个五官与丁华春极为相似的男生来找过我,也是和你一样询问起了丁华春这些年的生活如何。当时我就觉得这个男生很有可能就是被她抛弃的儿子,只不过无法确定罢了。”
“她儿子来过?是照片上这个人吗?有没有可能认错人了?”
旺平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并从相册中点开了一张季泽的照片递向余强,想要确认自己内心之中突然冒出的想法。
“嗯,就是这个男生,五官与丁华春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这张与丁华春极为相似的脸,旺平与余强多多少少也算是明白季总军为什么会如此厌恶季泽,因为只要看到这张脸他便会想起抛弃家庭的妻子,想到自己遭遇到的一切不幸,并向自己的儿子发泄心中的怨恨。
“他只问了丁华春的近况?没有询问其他事情?”
余强老爷子摇了摇头,随后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之后说道:“他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去与丁华春相认,看样子他并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
“那么老爷子你是如何看待这个畸形的家庭呢?”
在旺平看来,余强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大半个世纪的岁月让老爷子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想毕一定有与常人不同的见解,但碍于各种原因并没有说出口。
“对于别人的家庭,我不好多做评价,但硬要我说出自己的感受的话,我只能用杂草来形容,为了自己可以成长,贪婪的抢夺其他植物的养分,却又极为顽强,难以彻底消灭。”
直视着杯中残留的茶水,余强不由得轻叹一声,一语道破了这个家庭的本质,内心对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的季泽生出了一丝怜悯,但却将这丝怜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让外人难以察觉。
旺平对于余强老爷子的回答很是认同,正准备询问下一个问题时,放在外套口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了铃声。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向着余强表示歉意之后,旺平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可他这位年轻的刑警才刚聊了几句就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季广北被警察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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